月色与雪色之间

写尽人间绝色,不知所爱何人。

【长得俊】仙侠三 · 大雨忽至

& 深夜更文,请大家珍惜熬夜的我(保命要紧),请多多点赞评论啊!

& 这章字数爆了,一万二,埋了好多伏笔,以后写不下去我就撂笔跑路。

& 我写的每一章的结局大家应该看得懂吧?我情节确实有些弱。

第三章

大雨忽至

 

 

东境西凉两大门派打起来了,很凶的那种。

东境圣璧宫和西凉紫微门最近闹翻了脸,几乎到了要聚众火拼的程度。

两家不远千万里,相约下月初一,也就是三天以后,在两境边界炽火崖上战个痛快。

 

“·····不就是打架吗?人家想打个架我们也要管吗?”

大好的夏初时节,王琳凯骑在马上一边风尘仆仆地赶路一边发自肺腑地怀疑人生。

 

说好的白府九少天地逍遥呢?

原来只是苦逼的跑任务的公务员吗?

还是工资月月不够花的那种?

 

坐在轿子里的范丞丞把头从小窗上嗖地一下探了出来,伸长脖子跟他讲道理:“小鬼你是不知道啊!圣璧宫看家特产杂香饼多好吃啊!”

王琳凯还在想杂香饼和他们管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这个问题,尤长靖已经把范丞丞从窗上扒拉下来然后自己探出脑袋来很是兴奋地接着跟他讲:“还有紫微门独门佳酿果神酒!多少人一辈子难求一口啊!闻味道都是奢侈啊!”

 

朱正廷从后面一马鞭拍马屁股上,追上来对着挤在一个小窗上的一大一小两个脑袋道:“尤长胖饭沉沉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出息?”

黄明昊拍马跟着朱正廷跑过来,摆出一副小孩子训斥大人的臭屁样子说:“就是啊!坤坤从祭元天尊那里帮我们接下这个活肯定不是像你们一样单纯为了吃的好不好!”

 

听到他这话,一旁一直沉默骑马的王子异突然很是心虚地咳嗽了几声。

 

尤长靖和范丞丞转头看了一眼刚才还在眉飞色舞跟他们一起讨论这次如果事成是不是就可以就着果神酒吃杂香饼了而现在却抱着膝盖乖巧缩在轿子角落故意别开头不敢与他们赤裸裸的目光对视的蔡徐坤,笑地滚作一团。

 

陈立农很不解地对他身边跟他一起骑马并进的林彦俊:“彦俊,他们在说什么啊?”

林彦俊淡然回答:“没什么,吃货而已。”

陈立农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然后朝着轿子里乱成一团的三个人喊:“长靖!你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尤长靖的声音从车轿里传出来:“东西?什么东西?”

陈立农就又喊:“类似玉佩什么之类的?”

尤长靖说:“没有啦!玉灵气太重,可能会影响设阵,所以我不带那种东西啦!”

陈立农愣了愣,然后回了一句:“哦。”

 

听完这段对话的林彦俊看了看还在发呆的陈立农,没有说话。

 

 

两大门派要火拼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五地,炽火崖下几家客栈,从几天前就开始爆满了。白府九少好不容易买下了四间空房,月华三子一间,农鬼一间,异坤一间,长得俊一间。

 

就不要提被王子异拉走的蔡徐坤、被朱正廷踹走的范丞丞和被林彦俊拎走的尤长靖三个吃货抱着大堂柱子你侬我侬鬼哭狼嚎难舍难分的场景了。

 

陈立农、王琳凯:这都是什么猪队友,要不起。

 

“尤长靖你少吃点儿,我刚才控制你真得有在吃力的。”林彦俊关上门开始黑着脸批评尤长靖。

“我八十斤小鸟胃好不好!”尤长靖气鼓鼓地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犟嘴,“我看明明是你变瘦了好嘛!男人啊林彦俊!是男人就不要怕啊!”

 

“你这是想让我向你证明一下我是不是真·男人?”

“······我错了我闭嘴我睡了。”

 

第二天尤长靖莫名其妙醒得很早,他躺了一会儿终于发觉自己根本睡不着,他蹑手蹑脚地准备爬起来偷偷下床洗漱,结果还是一不小心吵醒了睡在身边的林彦俊。

 

林彦俊的起床气是从他皱起眉头的那一刻开始的。

 

就在他即将皱眉的前一秒,尤长靖眼疾手快地趴回他身边伸出手按在他的眉心,轻轻地讨好地给他揉了揉,温言细语地哄他:“林彦俊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吵醒你的,我睡不着我想去洗漱一下我会很轻很轻不会再吵到你的,你可以继续再多睡一会儿。”

 

满心的起床气被枕边人的一个乖乖的小动作和几句软绵绵的话就赶跑是什么感受?

大概就是那种被心爱的小白兔撞了一下却发现它正好傻乎乎地撞在你的胸膛怯生生看着你的感觉吧。

 

不想跟他发火,只想跟他发生点儿什么。

 

林彦俊转身就把人扣进了怀里,抱着他开始赖床。

 

尤长靖衡量了一下现在就把他叫醒跟自己一起去吃早饭和现在就从他怀里逃出去自己一个人去吃早饭哪一个选项比较安全一些,想着想着他就在林彦俊的怀里安稳地睡了过去。

 

尤长靖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同样被吵醒的林彦俊顶着一团黑气放大在他面前的那张帅脸。

黑眼圈几乎要跟胡茬连成一片了。

 

这个人,起床气真得蛮大的。

 

尤长靖抬起手像哄小孩子一样摸摸林彦俊的头,朝着传来争吵声的隔壁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句:“干嘛啦大清早起这么吵!”

他本来只是为了哄林彦俊随口说了一句装装样子而已,谁知道隔壁在安静了一秒之后,突然传来一阵砸桌踹凳的声音,然后是隔壁门被人猛地推开的声音,一个影子从窗外冲了过来,站在他们的房门前毫不客气地啪啪捶门。

 

林彦俊差点儿就拔剑甩出去了。

尤长靖好不容易给他按住了。

 

尤长靖一个骨碌爬起来,一边顺手把林彦俊的衣服丢给他让他穿好,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去开门。

丝毫不停歇而且越来越重的砸门声正在表达着门外人的坏心情。

尤长靖感觉自己再慢一点儿的话,这可怜的门怕是要保不住了。

他站在门前,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林彦俊已经把衣服穿完,然后深吸一口气,勇敢地打开了房门。

 

门外人没想到门会开得这么突然,差点儿一拳砸到尤长靖的脸上。

得亏尤长靖躲得快。

 

“你有事吗?”

尤长靖平生最讨厌接近臭脾气的人,他的温柔耐心除了对林彦俊和身边的知己兄弟外就所剩无几了,不肯再在别人身上浪费太多善意,尤其是对这种有错在先还蛮不讲理的人。所以尤长靖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他本来其实很想直接把这个人一脚踹下楼去。

 

可这个人是个女孩子。

还是个很美的女孩子。

 

尤长靖不得不把所有都到嘴边了的重话都憋了回去。

 

就,有点小尴尬。

 

站在门外的女孩子看到尤长靖的脸以后表情也有些僵硬,看起来有一点惊艳有一点羞涩有一点后悔有一点赧然还有即使是尤长靖这张好看的脸也无法完全消灭掉的怒火。

 

当然,这股怒火与尤长靖无关。

 

与她身后追出来的那个少年有关。

 

那少年模样很是英俊好看,他急慌慌地跑过来不着痕迹地把女孩子挡在自己身后,然后态度非常诚恳地跟尤长靖道歉:“对不起,打扰到你们是我们的错,实在抱歉,请多多担待。”

面对这个少年如此诚恳的道歉,尤长靖也不好再发脾气,可还没等他说算了算了你们以后注意一点儿吧,少年身后的女孩子突然抬起手狠狠地在少年的后背上锤了一下并且很生气地质问他:“什么叫是我们的错?”

 

尤长靖心想,不是你们的错难道还是我和林彦俊的错吗?

 

女孩子又锤了少年一下,生气地对他道:“根本就是你一个人的错!”

少年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女孩子更加生气:“你又不说话!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说完对着少年又是一顿打。

少年由着她打了一会儿,才握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停了下来。

女孩子愤恨而委屈地抬头看他,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已满是泪水。

少年心疼地皱着眉头看她,依然沉默着。

 

尤长靖:······

 

“这是什么小情侣吵架还吵到我们门口来了。”

尤长靖正被他们搞得头疼加无语的时候,林彦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搂着他的肩膀往屋外走,另一只手顺便关好房门。

“借过一下我们要出门了。”林彦俊搂着尤长靖大摇大摆地从这两个人中间挤了过去,然后皱着眉头很凶地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外的两个人,对着那个少年语气不是很友善地说道:“我带我的人去吃饭了,你也赶紧把你的人领走——有什么事情你们给我回去关上门解决,再打扰到我们一次我不会客气。”

说完他就带着尤长靖头也不回地下楼吃饭去了。

 

顺便还叫上了另一边隔壁和隔壁的隔壁以及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三个屋子所有大早起饭也不吃专心趴门缝看戏的队友们。

 

尤长靖所剩无几的起床气在林彦俊的怀里和丰盛可口的早餐里彻底烟消云散了。

 

吃过早饭,蔡徐坤王子异王琳凯和朱正廷黄明昊范丞丞兵分两路去查一下两家消息,林彦俊尤长靖陈立农留在客栈。

 

陈立农坐不住,撺掇着尤长靖一起上街吃好吃的去,林彦俊懒得出门,没有跟着一起去。

 

林彦俊回了房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时辰的澡,然后清清爽爽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书。

 

早上没能自然醒的人看了一会儿书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他放下书,打算稍微眯一会儿,结果又被隔壁的哭声吵醒。

 

这TM到底什么破客栈?这墙是空心的吗?这隔音效果是认真的吗?真得没有顾客反映过这个问题吗?这种客栈竟然还没有倒闭吗?我现在可以就地治理掉这家客栈吗?

 

早知道就先跟农农要几张静音符挂在墙上了。

 

林彦俊抱着枕头黑着脸胡思乱想,慢慢的所有注意力又都被隔壁的动静吸引了去。

 

摸着良心讲,他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他只是觉得至少自己应该了解一下隔壁这俩人一次两次扰人清梦到底是出于什么不可原谅不能饶恕的原因。

 

千里听音对于白府九少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

 

何况隔壁两个人正忙着感情纠葛,根本无心防备墙外有耳。

 

然而,林彦俊只听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彻底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

 

他听来听去不过就是小情侣吵架而已啊!

就是那种父母不同意还偏要私定终身的那种啊!

女孩子先是生气然后哭哭啼啼然后生气着哭哭啼啼,而男生全程一句话不说,像个渣男孬种废物,又可能是个不会表达的老实人。

 

屁嘞!王子异认认真真说情话的实话超级撩的好不好!蔡徐坤也不会那么作天作地发脾气好不好!

 

林彦俊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一边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尤长靖也不会这么作。

林彦俊想,他一向很有分寸。

他最知道怎么跟自己相处,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需要他哄,什么时候需要他放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害怕会难过会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快乐会幸福会想要他在自己身边。

 

这世间,长长久久的感情从来都是两个人一步一步磕磕绊绊走出来的。

互相试探,彼此掣肘,小心观望,歇斯底里,最后妥协。

在一次又一次错误中摸索出并建立起最让彼此舒服也最为稳固的相处模式。

 

他们现在的关系很舒服,很安全。

又很不安,很危险。

 

林彦俊想,如果真能心无杂念地这样过一辈子,那么就算不捅破那层窗户纸,也未必不可。

可怕的是,他并不确定,隔在他和尤长靖之间的,到底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还是一堵高高的城墙。

 

尤长靖现在在干什么呢。

林彦俊想,他一定在和农农一起兴奋不已的沉迷于满街的好吃的无法自拔。

 

他突然有点后悔没有跟他们一起出去了。

 

哪怕会被满大街的行人不小心踩到他的小白鞋,也比躺在这里听着隔壁小情侣毫无营养地吵架强得多。

 

至少可以看到尤长靖抱着糖葫芦心满意足的灿烂的笑脸。

 

“什么人!”

 

隔壁的一阵混乱打断了林彦俊已经飘去九天外的思绪。

他本能反应抄起手里的剑冲了出去。

 

他刚出门,正好碰到尤长靖和陈立农往楼上跑。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林彦俊一脚踹开了隔壁的房门。

 

这一脚踹得相当痛快,算是报了早上被人砸门的仇。

 

但是他们三个冲进去的时候,刚才还喧闹吵人的房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临街的那个窗子大开着,陈立农站在窗边往楼下望了一眼,转过头来说:“应该是从这里跑了。”

 

他们住在客栈四楼。

能从这里跳下去而且不在街上引起任何骚动,想必而是非常厉害的角色了。

 

尤长靖习惯性四下里观察了一下,桌子上放着一把茶壶和两个斟着茶水的茶杯,茶杯边放着一块小小的碎白玉。

尤长靖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林彦俊也走过去把这块碎玉拿了起来,两个人都想起了什么,互相对视了一眼,又都沉默了。

 

一切未尘埃落定之前,任何猜测都是既成立又无稽的。

 

林彦俊把这块碎玉收了起来。

 

午饭的时候外出的人都回来了,大家聚在一起把所探听到的消息整合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圣璧宫小宫主看上了紫微门少门主。

紫微门门主觉得圣璧魔宫属于邪教不愿意让自家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娶个小魔女。

圣璧宫宫主听了心想你算老几还敢嫌弃我们捧在手心上的小宫主简直不识抬举。

于是一言不合,两家就这样棒打鸳鸯并且结下了梁子。

前几日紫微门门主给少门主定下了一门亲事,小宫主听了一着急,某天半夜直接把少门主劫走了。

紫微门追上门去找圣璧宫要人,结果被圣璧宫反咬一口说明明是他们少门主勾引跑了自家小宫主。

反正小宫主和少门主都找不着了,两家关系也急剧恶化,一发不可收拾。

 

“哇哦,这是什么狗血小说情节啊。”王琳凯真情实感地评价道。

林彦俊想起来隔壁那对吵他清梦的小情侣,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尤长靖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两个人之间的诡异氛围传染了其他几个人,温州小机灵小脑袋认真想了想,突然一拍桌子两眼放光:“你们还记得今天早上在彦俊和长靖门外吵架的小情侣吗?!”

陈立农也立刻反应过来长大了嘴巴感叹了一声:“哦~怪不得他们一瞬间就消失了,原来真得都是很厉害的角色哦!”

朱正廷蔡徐坤对视了一眼,也大概猜到了什么。

范丞丞有点儿头绪了但是他现在一心关注桌子上的糕点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

而老实人王子异一脸懵B。

 

王琳凯坐在一边抱着鬼头刀发自肺腑地怀疑人生:

“所以我们现在除了要管人家打架,还要帮人家解决感情问题吗?”

 

这真得不是当年狂拽酷炫的小鬼本鬼想要的那种生活。

 

就,很BAD。

 

“我好怀念跟着杰哥和彦辰一起横行霸道的日子哦。”

“小鬼你清醒一点,周彦辰现在正在准备下月中元节各种公文事务,每天忙成狗,饭都不记得好好吃,哪里能过上咱们这种让范丞丞吃胖二十斤的好日子。”

“正廷,鬼族那边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比我都清楚······”

“······”

“周彦辰天天给他报备行程!从藕香山回来我就发现他俩绝对有猫腻!”

“周彦辰还送了他一个阴阳镜!两个人天天用那个破镜子远程见面聊天!”

以上是来自福西西和贾富贵两位目击者的呈堂供证。

 

“哦吼~原来如此啊~”蔡徐坤靠着王子异笑吟吟地打趣悄悄红了耳尖的朱仙子。

 

“咳咳,阴阳镜不是什么破镜子,是鬼族珍宝,天上地下一共就两套,每套两把,一共四把镜子。其中三把在我、杰哥和彦辰手上,没想到剩下的一把竟然在正廷手上。”王琳凯面色复杂又略带八卦地看了朱正廷一眼,“鬼族珍宝从来不示外人,更别说送出去了。”

 

“哎呀正廷哪里算是外人啦~”尤长靖攀着林彦俊的胳膊调戏朱正廷,“人家分明是彦辰的内人啊!”

 

“内人哦~你们在说什么小富贵听不懂哦~”

“丞丞也不知道丞丞还是个孩子哦~”

 

“你们真的够了!”朱仙子恼羞成怒拍案而起,“范丞丞黄明昊你们两个今天上街买的所有好吃的都没收了!”

 

尤长靖觉得踩着一片范丞丞黄明昊的一片哀嚎转身上楼的朱正廷的背影都带着那么几分骄傲和解气。

 

明天就是两派决斗之日了。

 

蔡徐坤抱着头愁眉苦脸地瘫在大厅桌子上,他刚收到祭元天尊的白鹤来信,让他务必圆满解决这件事情。

王子异坐在他身边,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坤坤?怎么不开心?”

“子异······”蔡徐坤坐直身顺势倒在他身上,耍赖似的在他肩膀上蹭乱了头发。

“蔡徐坤王子异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还有未成年人在呢你们注意一点好不好!”朱正廷提溜着黄明昊从房间出来,然后又一巴掌呼到了黄明昊的脸上捂住了他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正廷你这分明是嫉妒我不像你那么苦逼的异地恋~”蔡徐坤得了便宜还卖乖,赖在王子异肩膀上一句话就把朱仙子调戏地面上绯红。

“哦吼算起来正廷是我嫂子,你们这是要欺负我们鬼族内人吗?”王琳凯翻身直接从楼梯上跃下来,轻轻巧巧正正好好落在蔡徐坤王子异对面的板凳上,拾起桌上盘里的一把瓜子开始磕。

“王琳凯你给我留把瓜子!”

“范丞丞你放下手里的苹果再说话!”

“连个苹果都不能吃了吗?!正廷你不爱我了吗?!”

“范丞丞你都有了黄明昊了为什么还要觊觎我大嫂!”

“王琳凯你怎么那么多大嫂?我记得你应该还有个魔王大嫂?”

“啧,你这么一说,我竟然有点想念起我魔界大哥和大嫂了。”

“我也有点想念灵超了。”

“尤长靖你也给我放下手里的哈密瓜!”

“可是这里的哈密瓜真的很好吃唉!你们要不要来一口?”

“我要我要!”范丞丞第一个冲了过去,抢到了尤长靖手里的半块哈密瓜。

“长靖我也想吃!”蔡徐坤第二个过去,尤长靖又掰了一小半哈密瓜给他。

“长靖我可以吃一口吗?”陈立农很乖地从尤长靖手里要了一口哈密瓜。

“富贵也想吃瓜。”黄明昊眼巴巴地说,尤长靖把手里最后一小块哈密瓜给了他。

 

“哇啊——”范丞丞蔡徐坤陈立农黄明昊开开心心地吃瓜,尤长靖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眼泪汪汪地扑到一直在一边靠在楼栏上看书的林彦俊胳膊上,“林彦俊,我的瓜没有了!”

“你自己分给弟弟们吃了,找我干嘛。”

“可是我也想吃。”

“回头再给你买。”

“我们可以多买一点,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吃。”

“可以。但是你不能吃多。”

“我八十斤啦!”

“好你八十斤。”

 

“不就吃你们一口瓜吗?为什么还强行塞狗粮?”范丞丞一脸懵逼地抱着半块瓜打嗝,看着楼上楼下甜甜蜜蜜一对两对的小情侣质疑人生。

朱正廷从他身边路过顺手把半块瓜给他夺走然后优优雅雅地吃完,擦擦嘴,悠悠地道:“范丞丞你这种天天只知道拉着黄明昊上房揭瓦的小屁孩是永远不会懂我们这些成熟稳重的成年人的世界的。”

 

成熟稳重的成年人会从别人手里抢瓜吃吗?会吗?

 

范丞丞气到头大,憋憋屈屈地看着朱仙子从他身边飘过,落在蔡徐坤身边跟他商量正事:“坤坤,你说,咱们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蔡徐坤坐直了身子,很正经地回答他:“我觉得,咱们还是要先把小宫主和少门主两个人找回来。”

“找回来以后呢?”朱正廷很认真地看着他问道,“找回来以后,是要顺遂两家大人的意思拆散他们,还是帮他们成全这段谁都不看好的孽缘?”

“······”蔡徐坤确实没想过这些,他一时之间有些失语。

 

不光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尤长靖无意识地把头歪在林彦俊的肩膀上,想起今天早上见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姑娘脸上的泪痕和少年紧锁的眉头,他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小声问林彦俊:“林彦俊,你说,他们两个在一起,会幸福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你看啊,好像他们身边所有人都不愿意他们在一起,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在拆散他们。而且他们两个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都是在吵架,看起来一点都不快乐。”

“吵架会不快乐,那不吵架就会快乐吗?”

“可是那么宝贵的在一起的时间,为什么要吵架呢?”

“你说为什么呢?”

“他们是因为太在乎彼此了才吵架的吗?”

“不然呢?不然你会跟一个你不在乎的人那样子吵架吗?”

“可是······吵架并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啊······”

“那你平时不会对我生气吗?”

“会啊,你脾气那么差,我恨不得天天打死你几万次——可是我们没有吵架。”

“他们也没有吵架。”

“你说的好像也对,好像确实是那个女孩子一直在单方面地吵架。”

“你天天想打死我,却没有真得跟我生气,也没有真得就打死我,那个女孩子虽然在吵架,但她也未必是在生气——或者说,未必是那种想要打死他的生气。”

“·······”

 

尤长靖眉头绞在一起,他已经被林彦俊说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了,他在很费劲地整理逻辑,试图去理解林彦俊的深意。

 

林彦俊看着他皱着眉头出神的样子,没有再说话。

 

尤长靖,我给你出一道难题,你什么时候能把它解开。

 

 

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

 

尽管不知道把人找回来以后要怎么处理这种又像是家事又不像是家事的事,但是白府九少还是决定要先把人找回来才行。

 

九个人在那间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们围坐成一圈商量对策的时候,林彦俊拿出了那枚碎玉。

王琳凯见到那枚碎玉不由一愣,也从怀里掏出一块来。

紧接着,陈立农也掏出一块来。

 

深色紫檀木桌子上,三块形状各异的白色碎玉静静地躺着。

 

蔡徐坤盯着三块碎玉,目光沉沉。

 

王琳凯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立马乖巧解释:“这是我之前在风吟山庄捡到的——我当时不是去找韩星河的肉身去了嘛,我找到时候他尸体旁边有这么个小东西,我就着月色看了一会儿看不出所以然来,又觉得这个东西有些异样,索性就带回来了,我本来准备拿回来跟你们商量来着,谁知道最近事情太多,一件摞一件我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蔡徐坤点点头,又看向陈立农。

陈立农看了看蔡徐坤又看了一眼尤长靖,道:“长靖应该见过这个。”

蔡徐坤又看尤长靖。

尤长靖慌忙解释:“这个是我们之前在艾渡口无意中捡到的东西,我当时觉得这个东西虽然蛮好看但又不是我的,所以我在哪里捡到就放回哪里去了——所以农农你是又捡回来了嘛?”

陈立农点点头:“我当时没看到你捡,只看到你站起来的时候这个东西丢在草丛里,想着也许是你不小心丢掉的,就捡回来了。结果后来发现根本不是你的,所以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蔡徐坤问:“长靖你刚才说‘你们’在艾渡口捡到的?”

林彦俊道:“对,还有我。我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今天又一次看到碎玉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有问题。所以我才把这块玉收起来了。”

蔡徐坤把目光落回到这三块碎玉上,不再说话。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重。

 

半晌,范丞丞忍不住出声:“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查这个东西呢,还是去找人?”

“两件事情都很重要。”蔡徐坤回答,“子异、彦俊、小鬼、明昊、农农,你们顺着线索去找人,长靖、正廷你们两个留下来钻研一下这块玉,我和丞丞也留下来一起研究,顺便可以保护你们。”

 

白府九少,分头行动。

 

“坤坤这次怎么这么安排?拆的一手好西皮?”

遍寻四处不见,王琳凯觉得很是头疼,他硬扯出一个话题跟身边的陈立农聊天。

“有吗?”陈立农倒是很冷静,“我觉得这样安排其实也蛮好。”

“为什么?”
“这样的话,互相之间不会扰乱心思,然后又会因为顾念彼此而想要更快地完成任务,可能会提高一些做事效率。”

“可是我们平时也没有在偷懒啊。”王琳凯还是觉得有些不理解。

陈立农摇摇头:“这是潜意识的事情,自我本心无法察觉也感知不到的——没有人在有意偷懒,但是无论是人是神,有爱人在身边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分出一些精力照顾彼此,这是必然且无解的。”

“可是心有灵犀的搭档们在一起不会更默契吗?”

“不一定哦。”陈立农笑着摇了摇头,“在很多时候,感情这种东西,是很累赘的。”看王琳凯还在皱着眉头,陈立农就又把话说开了一点:“这么说吧,坦诚而坚定的感情是有益处的,比如你跟你杰哥;但是隐秘而不安的感情有时候是有害处的,它过于脆弱而善变,它会牵绊住我们的心绪,让我们在关键时刻失误或者做错一些事情。”

“好的我懂了。”王琳凯松开眉头,“原来咱队里这些西皮还处在别别扭扭的小情侣恋爱期——亏我还以为咱们团里终于能有像觉醒和坤音那样的父母爱情了。”

“······长靖听到你这样讲会打你的。”

“不怕,我可以拿好吃的哄好他。”

“别傻了,能哄好他的根本就不是好吃的。”

“我知道。”王琳凯嘴角扬起一个酷酷的笑容,“所以我一定能哄好他。”

陈立农愣了一下,他转头看了一眼王琳凯,继而也跟着他笑起来。

 

“哪里有什么线索啊,我们应该怎么找人啊?”黄明昊抱着重剑坐在高楼飞檐上望着茫茫城池犯愁,林彦俊长剑倚风站在他身边,望着远方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开口:“我当时听到他们有喊过一声‘什么人’。”

“那是这个‘什么人’把他俩带走了呢,还是他俩跟着‘什么人’走了呢?”

“你说呢?”

“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一些——毕竟他俩也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如果不愿意的话,不会屋子里连反抗的痕迹都没有,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我也没有听到有打斗的声音。”

“那会是谁带他们走了呢?”

“你说呢?”

“双方家长都不喜欢这门亲事,不应该是双方的人。”

“未必。”林彦俊摇摇头,“双方家长虽然不同意,但不代表双方阵营之中没有支持他们的人。”

“那就很有可能是双方阵营中偷偷支持他们的人。”

“而且还是能迅速取得他们信任的人。”

“那应该是关系比较亲近的人了。”黄明昊抱着剑大脑飞速运转,嘴上也一刻不停,“小宫主有个兄长,但是听说这个人很冷酷,不敢说会不会支持他们;少门主有个师父,平素里放浪不羁,但是跟少门主感情很好,感觉像是那种会偏爱自己徒儿的人。”

“你猜少门主发觉自己喜欢上小宫主以后,会不会去找师父倾诉衷肠?”

“我猜会。”黄明昊蹭地一下站起来,说话的语气有些兴奋,“而且他师父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一定会支持他忠于自己的感情!”

林彦俊看着他兴奋的星星眼,笑着夸了他一句:“乖徒儿。”

 

“这些碎玉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客栈房间里,尤长靖趴在桌子上,身边乱堆了一叠符阵图——在过去的这一个时辰里,他用尽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有用的符阵来验玉,但是毫无收获。

“你怕不是出现什么幻觉了,稍事休息一下吧。”朱正廷抱着一只雪白的蓝眼波斯猫靠在窗边的贵妃椅上懒懒地说,“无论如何都能想到吃,你不胖谁胖。”

尤长靖皱着鼻子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眼睛一亮:“唉?哪里来的猫?”

“不知道啊,从这椅子上抱起来的。”

“哇好漂亮啊!”尤长靖兴奋地跑到朱正廷身边,蹲下身去,好奇地盯着这猫看,还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手指尖柔软舒适的触感让他轻轻哼出了声。

蔡徐坤也跟着靠了过来,饶有兴致地端详了一会儿,觉得这猫儿实在是漂亮,便干脆从朱正廷腿上把猫抱到了自己怀里:“这是哪里来的猫啊,太好看了吧。”

“不是正廷抱来的吗?”范丞丞已经吃完了他在这个房间能找到的所有的好吃的,此时此刻正满足地叼着一根芝麻棒糖横在床上挺尸,一边说话一边还要擦擦因为吃糖而不小心流出来的口水。

“不是我抱进来的啦!我还以为这是坤坤或者王子异那个老实人收养的?”

“不是啊,我们没有养猫啊,为什么会这么想?”

“可是这里不是你的房间吗?”

“······”

 

屋子里的人突然全部噤声,瞬间安静地能听到猫儿浅浅的呼吸声。

 

这猫儿通体雪白的毛,一双青蓝的眼珠,漂亮的皮相,温热的触感,美丽的尤物。

乖巧而懒散地窝在蔡徐坤怀里,却让他后背出了一阵白毛汗。

 

这是蔡徐坤和王子异的房间,可是蔡徐坤和王子异谁都没有养猫。

王子异师从道门,平素外出为防危险,总是在屋子风水淡薄处贴补一些护身灵符,这次他跟蔡徐坤同房,更是小心仔细地贴了很多祛邪制煞平安符,在整个房间里连成一片看不见的灵力磁场,固若金汤,连一只飞蛾都飞不进来。

 

哪里来的猫。

 

尤长靖默默站直了身子,朱正廷从贵妃椅上站起来,手持花骨扇把尤长靖护在了身后。

范丞丞已经持剑立在了蔡徐坤身边。

 

蔡徐坤默默盯着怀里的猫,他感觉不出这只猫身上有任何的异处,却又觉得这只猫身上哪里都很诡异。

 

白猫似乎是感受到了他们的猜忌和敌意,它从蔡徐坤的怀里懒懒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一个优雅的跳跃轻盈地踩着贵妃椅跳上了窗台,它在窗台上转头回望了屋子里的众人一眼,幽蓝的眸子像遥远而神秘的星子,在日落之后傍晚的青灰色天空里闪烁。

 

它悠悠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轻轻地喵了一声,回身走掉了。

 

范丞丞立刻冲过去趴着窗台看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丝猫儿留下的残影。

 

“这是怎么回事啊······”范丞丞抱着剑坐在桌边,看着几个哥哥的脸色都不太好。

“可是我分明感觉不到任何气息。”朱正廷把折扇轻轻抵在下巴上,另一只手无意地把玩着扇穗——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一个小习惯。

“我也没有感觉。”蔡徐坤现在想起刚才那个诡异的画面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你们问起来,我甚至不会注意到它。”

“会不会是我们自己多心了,自己在吓自己?”

“不太可能,如果我们四个都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那就一定不对劲。”

“可是你不觉得这很无解吗?它没有任何声息地接近我们又离开,可以随时攻击我们却又毫无攻击性。”

“不能说它毫无攻击性······它只是还没有动手而已。”

“这件事情怎么这么吓人啊······”尤长靖后怕地抱紧自己,“所以我们这算是逃过一劫吗?”

“未必。”蔡徐坤转头看了看白猫消失的那个窗口,窗外天色已暗,夜色笼罩。

 

“也许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个时辰后,出去寻人的陆续回来了。

 

陈立农和王琳凯,林彦俊和黄明昊。

 

王子异还没有回来。

 

又一个时辰后。

王子异还是没有回来。

 

蔡徐坤说:“我想去找他。”

他眉眼戚戚,抱着剑靠在门口,翘首以盼。

 

却始终没有等到归人。

 

尤长靖看着他,觉得有些难受。

 

蔡徐坤说,他想去找他。

而不是,他要去找他。

 

自他从祭元天尊手里接下白府九少队长一职的时候,他便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只能留给一个人的偏爱与温柔。

 

而且这种时候,谁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尤长靖偷偷扯了扯林彦俊的袖子,林彦俊把头低下来,尤长靖攀着他的肩膀小声耳语:“你们出去的时候没有定什么联络方式吗?”

林彦俊先是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其实可以说是有的。”

 

尤长靖瞪大了眼睛看他,林彦俊从衣袖里掏出一片竹叶。尤长靖从他手里把竹叶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

林彦俊把薄薄的竹叶在掌心轻轻一划,一道细小的口子渗出血来,尤长靖心疼地低呼出声。他下意识地要找东西给林彦俊包扎伤口,却被林彦俊拉住了。

林彦俊把染血的竹叶拿到他面前给他看,尤长靖才发现血顺着叶脉流过,竟然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林”字。

“这是竹叶签,我们几个出去的时候我发给他们的,分头行动也许会有危险,所以我告诉他们一旦出现状况一定要染血竹叶,这样我们其他人会收到讯息,大家可以及时赶去帮忙。”

尤长靖转头去看黄明昊、王琳凯、陈立农他们,果然林彦俊这边竹叶染血后,他们纷纷受到感应似的翻出了自己的竹叶签,从尤长靖这里看过去,每个人的竹叶签上都写着一个“林”字,而且有一条血线指引林彦俊所在的方向。

林彦俊把竹叶签收了起来:“一个时辰前我已经试过一次了,子异那边没有回应。”

尤长靖皱着眉头看了蔡徐坤一眼,又拉起了林彦俊的手,扯着他的手指扒开他的手掌看,果然看到两只手掌心各有一道口子。

尤长靖连瞪他的心思都没有了,低头仔细地给他擦血然后包扎伤口。

林彦俊看着他藏在细碎的卷卷的刘海下的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像薄薄的蝉翼,珍贵又脆弱。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

 

王子异是踏着雨声回来的。

 

蔡徐坤是第一个听到他回来的。

 

王子异浑身湿透,他把蔡徐坤虚揽在怀里,很温柔地跟他道歉:“对不起坤坤,让你担心了。”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很好。”

“快去换衣服,小心不要着凉。”

“好,你等我,我有话要跟大家讲,我很快就出来。”

“嗯。”

 

白府九少都聚在蔡徐坤和王子异的房间里,朱正廷坐在贵妃椅上,黄明昊、范丞丞搬了一条长凳肩并肩坐在一边,林彦俊、尤长靖、王琳凯、陈立农围坐在圆桌边,王子异坐在床上,蔡徐坤坐在他身边。

 

王子异说,他找到了小宫主和少门主。

但是他不能说自己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也不能说他们现在在哪儿。

但是他说,明天,哦不,是今天的门派决斗不会发生了。

所以大家放心吧,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他们只好去看蔡徐坤。

 

王子异的头发还有些湿,蔡徐坤拿起一条毛巾给他擦了擦,王子异从他手里把毛巾揭接过去,蔡徐坤又拿出一件外衫披在了他身上。

王子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外衫,然后看着为他披衣的蔡徐坤,眉眼沉静而温柔地笑了。

 

月华三子互相看了看,圆桌四人互相看了看,朱正廷尤长靖陈立农互相看了看,林彦俊黄明昊互相看了看,范丞丞王琳凯互相看了看,然后大家不约而同最后看了一眼蔡徐坤和王子异。

 

行吧,撤吧。

 

管他什么小宫主少门主谈不谈恋爱,管他什么南北两派打不打起来,趁着天色没亮,抓紧时间回去睡个觉才最要紧。

 

一觉醒过来,一夜的大雨会停,天会放晴,风会回暖,再大的一场闹剧,也会悄无声息地过去。

 

尾声

 

今天辛苦了一整天,手又受伤了不能沾水,林彦俊索性没有洗澡,而是早早地睡下了。

 

“林彦俊。”

尤长靖睡在他旁边,抱着被子轻声唤他。

林彦俊呼吸沉默,没有回应。

但是尤长靖知道他在听。

于是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还是在想子异到底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林彦俊还是没有回应。

尤长靖抱着被子继续自语:“我听说少门主的师父平时很疼爱他,我感觉他不会不管这件事情。”

“你知道他师父是谁吗?”林彦俊突然回应。

“我知道,游野仙老!天上人间第一逍遥的快意游侠,几乎吃遍了天下所有的美食!没有人知道他多少岁了。”说到吃的时候尤长靖有些激动,他翻身趴了起来,半个胳膊压在林彦俊胸前。

林彦俊帮他把被子整理了一下,说:“我几个时辰前见过他。”

“哇,他那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你们怎么找到他的?”

“准确点说,不是我们找见了他,而是他来见了我们——自家徒儿有难,他不可能不管的。”

“可他为什么要见你们?”

“我感觉他是来试探我们到底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把事情搞砸的。”

“你们谈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但是看来他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那他知道少门主小宫主他们在哪儿吗?”

“知道,但是他没有告诉我们。”

“为什么?”

“不知道。”

“他还说什么了吗?”

“······嗯。”

“他说什么了?”

“······”

“林彦俊?”

“睡吧。”

林彦俊翻了个身,不顾尤长靖的挣扎,把他和被子一起卷进了怀里,然后任凭尤长靖说什么,都不再回答。

 

尤长靖很快也累得睡着了。

 

林彦俊闭着眼睛,满脑子想的都是游野仙人临离开时对他说的话:

“崽儿,你合我眼缘,我便提醒你一句,我已去过你们下榻的那家客栈,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你们若是足够机灵,便该提前想好要怎么做,以免来日事到临头,为时已晚。”

“你与我那傻徒儿也有几分相似,都是痴情的木头,但他比你难得一些敦厚,又比你少了几分果决。你俩都是好皮囊下裹着一颗痴情种,但说到底,依然是块木头。”

“我徒儿那块木头发芽,不知赔了那丫头多少眼泪,不知你这块木头发芽,又得赔上哪个可怜鬼的几多眼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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